当科迪率领着暴熊骑士团与埃舍尔等人联手赶到亚拉城神宫阶梯之下时,眼前的一幕令他们无不震撼而心痛。
皎洁的月华之辉洒在斑驳的血迹上,映衬出刚才战斗的惨烈与悲壮。
伊德蒙德,那位曾经英勇无畏的帝宫守护者,此刻已倒在了神宫阶梯的第一节阶梯上,他的身躯静静地躺着,目光闪动仿佛只是陷入了临死前的幻象,但他的胸膛却不再起伏。
只有那颗被纳瓦罗斯残忍掏出的心脏,仍在剧烈而顽强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对生命最后的抗争与不舍。
伊德蒙德·基里尔——无乡之人,屠夫。
在这之前的两百年前他还有另外一个美好的称谓——福尔戈尔自由斗士,在河谷远近闻名。
但他的崛起却又是因为镇压北部檀城平民起义,而战功卓着。
最后更是借着无派系,没有背景的身份,被直升为帝国最强军团——禁军军团副团长,作为当时的帝皇卫道者——贝勒斯的副手。
而且在那场堪称屠杀的平民起义战争之中,这位曾经的福尔戈尔自由斗士,成为了军方最着名的刽子手。
正是靠着他对平民的背叛,让他成为了现如今的帝国禁军团长。
百年间,手握帝国军团战力巅峰的他,成为了亚拉城内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可怕存在。
或许是腐朽的内心起了涟漪,在恶魔入侵开始的那一刻,他作为一名饱尝帝国权利味道的禁军团长站在两条可以选择的路岔口上。
但他并不怕死,这让他麻木的权力也不能,他只渴望解脱。
那无数次梦境中出现的塔城,在那之中一直有一道诱惑的声音在呢喃。
“卖掉你灵魂的不是你。。。这是大势所趋,贵族阶级是不能力敌的存在。这不应该成为你的心魔。”
“不~你说得不对!”
“那些曾经与我一样渴望自由的人!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
“但……你知道当年,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挥刀的么?”
“天,你不知道!他们那百万人,骄傲的头颅至死都没有低下过,至今让我难以忘怀,他们没有像我一样投降,像我一样被权力奴役。”
“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依旧年轻,他们永远活在了渴望自由的平民心里,口口相传。”
“时间牢笼里,我越发明白。我,才是可鄙的投降派,贪生怕死的背叛者!”
“而现在,就在今天!我已经不想再逃避了。”
“我不在乎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拯救亚拉。。。我得把我弄丢的东西,弄回来。”
“所以,今天我要当一个真正的疯子,勇敢的战士。”
因为缺氧,幻象越来越缥缈,伊德蒙德的意识也开始越来越涣散。
同一时间,纳瓦罗斯,这位来自地狱的炼魔大君,站在伊德蒙德身旁,手中紧握着那颗鲜红的心脏,嘴角挂着一抹冷酷而满足的笑容。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贪婪的光芒,似乎对这份来自强大战士的“战利品”感到无比得意。
“人类,你美味的心脏,我收下了,你的怨念与罪孽我也替你收下了!”纳瓦罗斯冷笑一声,将伊德蒙德跳动着的心脏高高举起,仰头吞下。
随后满足的他,舔了舔舌头,仿佛是在挑衅阶梯上还存活的金甲禁军们:“区区凡人,也敢挑战地狱的权威?这颗心脏,将是我征服这座宫殿的开始!”
随着纳瓦罗斯将伊德蒙德的心脏吞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悲愤。
科迪和他的暴熊骑士团,以及埃舍尔等人,目睹了这一幕,无不怒火中烧,心中也是悲愤异常。
“为伊德蒙德大人报仇!”禁军中有人怒吼,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坚定。
他们纷纷疯了一样,向着纳瓦罗斯的方向发起冲锋,哪怕对手是来自地狱的恐怖存在。
阶梯下方。
“为伊德蒙德报仇,冲锋!”科迪怒吼一声,手中的巨大棒槌在月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他一马当先便莽了出去。
暴熊骑士团成员们纷纷响应,他们身穿厚重的铠甲,手持各式长杆武器,马蹄火星四溅,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准备向纳瓦罗斯外围的恶魔发起冲锋。
埃舍尔想要阻拦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看着暴熊冲锋而去。
他虽然知道,仅凭现在这点武力或许难以战胜纳瓦罗斯这样的大魔,但现在也只有跟上去先收割一波对方的有生力量,再看看。
“冲吧,保持阵型,坚持到援军到来。”
然而,纳瓦罗斯并未将他们的愤怒与决心放在眼里,他冷笑一声,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魔气,仿佛要将一切光明吞噬。“区区蝼蚁,也敢挑战我的力量?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地狱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