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一天,江浩州带着一些东西去了趟蟹钳。
在那里,找到了林青折。
那天他带着一箱子文件和身份证,还有户口本,就那么站在门口,靠着柱子。
孤独的站在那,等着林青折。
他身影有些消瘦,穿着黑衣,连鞋子都黑的。
等了很久,才从一辆出租车上看见林青折,同时林青折也看见了他。
两人对视一眼,林青折有些诧异的下了车。
“你怎么来了?”
林青折问道,但看见江浩州身边那一箱繁多的资料,文件,甚至还有户口本。
林青折皱眉问道:“这时?”
江浩州看了眼时间,苦笑:“林青折,我想求你个事。”
林青折说道:“不用求,你是我朋友,先说什么事吧。”
江浩州指着一旁的文件:“我想求你,帮我保管好这些,这些是我的户口本,所有银行卡,还有那家打印店的房产证。”
“什么意思?”林青折看着江浩州,现他似乎不对。
江浩州此刻有些紧张,也有些赶时间。
“我知道你很多疑惑,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来,这些东西我肯定会拿走……要是回不来了,我求你,将这张卡里的五十万去给齐兰中心医院的一个叫江余音的病人,做一场换心手术。”
林青折听后抓住他,看着他失魂的眼眸,还有他嘴角噙着的自嘲。
他明白,江浩州是认真说的。
林青折认真的看着他:“江浩州,你没开玩笑?”
“当然。”
“有时间具体说说嘛?”
“暂时没有,但是如果我能回来,我肯定是会把这事和你说清楚,毕竟……这些年,我也算是颠簸,放心,为了她,我会尽力活着的。”
林青折张口想劝他,劝他冷静,但见他眼眸已然是异常的冷静。
“多久回来?”
江浩州轻声说道:“明天,如果明天回不来……麻烦给我在齐兰墓园买个墓。”
之后他又自言自语说到:“这么多年了,已经游荡这么久了,总还是要有个归处。”
他没说别的,只是给了个电话号码,是江余音的主治医生的电话号码,刚好,也在明天手术。
林青折见江浩州那么决然的转变,可自己一点都不清楚生了什么。
只看见他的身影很远,连挥手都没有,有的只是那承载了很多的背影。
林青折不知道江浩州如何在两周内凑齐五十万的,但清楚一点,他必然要为这些失去什么。
可没想过是命。
林青折搭车,在中午去了趟医院。
到了后他打开门,护士问他找谁,林青折只是说了江余音的名字还没提江余音在哪间病房。
看来……是经常有人来看。
“您是江浩州先生的朋友吧?”
“是的。”
那是间洁白的病房,除了门口闪烁的字体重症监护室,其他的只有洁白,哪怕是那朵花朵。
像是为一个生命埋下的坟,而雨滴落入的地面的声音又像是为人送去的歌。
窒息感扑面而来,江余音坐在那手中捧着本书,靠在背后同样惨白的墙。
看见林青折,她愣了下,而后绽放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你是我哥说的林青折是吗,请坐。”
护士这时拿了袋药给她挂上,针头插入那只泛黄的留置针。
之后又拿出松紧带和细长针头,涂上冰凉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