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谢白鹭看到前方又一次出现了?那座木屋。
她脚步一顿,飞上天空往另一个方向去。
没一会儿,这次因为?在空中,谢白鹭更早地看到了?那座木屋,而且居高临下,她看到了?木屋外有个人正在品茶。
小白恐惧道:“主人,我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谢白鹭戳了?下小白的脑袋:“你一个器灵学什么凡人说话!”
要真是鬼打墙还好?了?,修士怕什么鬼。
小白的恐惧源头却并非这走不出去的境况,而是那正在喝茶的人,它低声道:“主人,那人的修为?我看不透!”
能在这样的山林中如此悠闲之人,必定是个修士,可偏偏对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谢白鹭见过不少分神,那些?分神都没给她这种?感觉,她怀疑此人的修为?更恐怖。
若是如此,她也不用挣扎了?。对方倘若想对她不利,她也跑不掉。
因而,谢白鹭往前飞去,在距离木屋还有数十?丈时礼貌地落了?地,慢慢走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对方看起来是青年?模样,一身白衣,并未束发,又黑又亮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因为?他正坐着而拖了?地,却未曾沾染一丁点儿灰土。
正执着茶杯的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轻巧地举起茶杯,送入口中。他的唇薄而淡,五官乍一看很普通,细细看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轻纱,倘若转开视线,就再也想不起他的样貌。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木屋侧旁的一小片竹林上,身子?斜倚,旁人做起来懒散没个样子?的动作,在他这里却显得自然恣意。
不等谢白鹭开口,那人便道:“来啦?”
语气熟稔,好?像他们是许久未见的老友似的。
谢白鹭脚步一顿,面?上展露一个礼貌的微笑:“前辈好?,我叫尚舞,无意间路过此地,好?像出不去了?,前辈可以?放行?吗?”
青年?指了?指自己对面?:“渴了?吧,坐下喝杯茶。”
谢白鹭:“……”根本没听她说话是吧!
哪怕心里有再多话要说,谢白鹭还是只能走过去在对面?坐下。
刚才她没有细看,此时才注意到,青年?的对面?果然有茶盏,而且,是两个。
谢白鹭心中微动,是因为?这里还有另外两个人,还是……
青年?道:“歇会儿,还有一人。”
谢白鹭强忍住询问的冲动,想了?想还是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小口。
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茶,甘冽清香,还有回味,很好?喝。
青年?的目光一直落在谢白鹭身上,换别人可能会显得唐突,但不知为?何在他身上却不会给人冒犯之感,反倒让人觉得他亲切,不自觉心生好?感。
小白在谢白鹭脖子?上轻轻舔了?下,才打断了?谢白鹭对此人好?感度的不断攀升,也因此小白被那青年?轻飘飘看了?眼,它瑟缩了?下,忽然消散身形,逃回了?五星鼎内。
谢白鹭登时更为?警惕,要是能跑她早跑了?,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知不觉影响精神的东西。
像是那个幻觉秘境,就算凌凇明?知是假的又如何,那些?假东西留下的烙印是真的,至今还在影响着他。
就像此刻,哪怕她明?知道眼前人危险,还是觉得他很亲切,忍不住想对他放松警惕。
谢白鹭出声打破静谧:“不知前辈如何称呼?留下晚辈又是为?了?何事?”
青年?轻点桌面?,笑得温柔无害:“别急。”
简单两个字,让谢白鹭没了?问话的欲望。而在她意识到她并非恐惧此人,而是因为?他的话而失去了?继续追问的“想法”,她更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