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棠一进殿,便听见了这几句话。
她?的脚步不由得走快了些,敛下眉眼,“奴婢奉皇后娘娘旨意,特地来瞧瞧太子妃。”比起?慈宁宫的人?,说?话颇有些不客气?,“皇后娘娘昨夜听闻此事?,担心地一宿都没?睡好,唯恐出了什么事?,一早便赶着奴婢来了。”
柳殊无意在这个方面为难她?,加上想试一试方才的情况是不是偶然,便立刻挥了挥手让人?起?来。
谁料,箐棠仍是跪在地上,不为所动?,“奴婢瞧见娘娘面色大好,想来应当是恢复过来了。”
她?正欲再说?些什么,不料,上首的人?却骤然出声。
“太子妃叫你起?,没?瞧见吗?”男人?的话语不辨喜怒。
箐棠一愣,接着脸上才露出像是意识到什么的神情,慌忙磕头,“奴、奴婢一时没?注意…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话虽如此,但磕头的力度显然并没?有多大。
加上室内铺有地毯,就更是显得…有些浮于表面。
闻初尧的目光冷了几分,但语气?依旧是淡然的,“太子妃叫你起?,你就起?。”
这下,不仅仅是箐棠,柳殊和孙嬷嬷也是一愣。
按祖制,若是皇帝和太子这类的直属继承人?在场,唯有他们先开口,宫嫔们才能接着吩咐。
但…眼下的意思…
在场的几人?都不傻,相反,除去柳殊是有些涉世未深的小?聪明,其余的人?皆是个顶个的人?精。
太子这话…乍一听是没?什么。
背后代表的意思可就多了…
箐棠赶忙起?身?,规规矩矩立在一旁,“是奴婢蠢笨,没?能立刻领悟太子妃娘娘的意思,奴婢…奴婢日后定会谨记。”想起?张皇后晨间的吩咐,一时也不敢再继续拿乔。
孙嬷嬷瞧见,轻轻笑了声,“眼下阖宫上下都在传,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和好如初了,依老奴看,这话说?得不假。”
“老话讲,帝后和睦,家国方安宁。皇后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如今,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亦是,这是我朝之?幸啊!”
她?是宫里的老人?,又与柳殊关系颇为亲厚,打趣两句也没?什么。
但显然…箐棠没?有这个立场,她?只得默默听着。
本打算绵里藏针地询问一二,如今因着太子刚才的表态,已是完全歇了心思,反倒还要时不时附和两句。
有人?欢喜有人?愁。
顷刻间,殿内竟诡异地和谐起?来。
客套了好一会儿?,等两人?都走了,柳殊才有些放松地弯了弯腰。
桌上燃了一炉檀香,烟丝渺渺,是完全不同于昨夜的清淡雅致。
闻初尧瞥了她?眼,“放松了?”
柳殊目光一凝,幽幽地望向他,“这会儿?人?走了,殿下可以说?了吧?”
“昨夜…臣妾到底说?了什么?”
□□的怪异感已经?消散许多,但柳殊仍是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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