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点起篝火熊熊,载歌载舞,饮酒庆祝。
顾西望也乐颠颠地举起酒尊跳舞一曲,博得满堂喝彩。
众人欢饮达旦之中,只有薛成琰静静坐在主位,手里的杯中酒没动几口,一言不。
他知道,今晚就是时候了。
如果那些人要动手,今晚是最好的机会。
去往西北安插间谍,对于铁桶一样的军队来说太难,只有在离京都最近的时候,他们才有可乘之机。
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如果有本事,诸君尽可来取。
薛成琰抬着酒尊,眼瞳中静静倒映着篝火的红光。
忽然间,有人大喊:“有贼人闯入!警戒!”
他眼一抬,披风下的剑已然出手,压在了身旁人的喉间。
是白日里与他们玩笑的副将,被剑抵着,错愕地出声:“将军……”
薛成琰毫不犹豫地一抽肘,热血喷溅,日夜相伴的副将瞪着眼倒在他身后。
副将一倒下,斗篷下藏着的拿刀的手也软下去,短刀当啷落地。
老将错愕不已:“这,这,成琰!”
“随我迎敌。”
薛成琰只背身留下一道指令,便举剑走上前去。
飞霜剑出鞘必死人,它的锋刃是敌人的颈间血护养光滑的。
薛成琰迎着杀出了一条血路,剑锋上泛着淡淡青色,鲜血横流。
夜色里,他像一只埋伏丛林中的狼王。
不知道往前杀了多久,他周围好像已经没有活人了。
营帐里的火把渐次亮起来,有人举着火把跑过来,禀报:“将军,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活捉了几个。”
薛成琰点点头,说:“叫郭将军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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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支着剑,等到小卒跑开之后,才失力地扶着剑单膝跪下,轻轻喘气。
此事事前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没确定是谁在准备偷窃军机。
直到对方暴露之前,谁也不能透露。
天上亮起焰火,是顾西望在告诉他一切如计划行使。
薛成琰慢慢站起来,在树林中找到了事先牵在这里的马,翻身上马。
这些人肯定还有后招,他早已做好计划,在此地便与大军分开行动。
那帮人肯定以为军机都在他身上,被他带着先行回京,会派人来追他。大军就不会再被骚扰。
星夜中,薛成琰摸了摸胸前的匣子。
是带给她的礼物。
他纵马,俯身疾驰。
先去自己的庄子里躲着,完成下一步。
……
姜琮月说干就干,带着行李去了京畿的庄子。
她才现这处十分大,比她从前住的银山村大上不知道多少。
良田一层层垒下去,溪水穿行而过,农户们在其间耕种,一派祥和。
庄子里还有温泉水,薛家在最大的泉眼附近修了一座屋子,外面低调无奇,里面却十分古朴高雅,绕过内室便是泉池。
姜琮月问陪她来的管事娘子:“玉姑,我住这里,没问题吗?”
管事娘子一来就把她往这里带。
此处太过奢华,姜琮月只是想来暂居一段时日,找状师写和离书,没想过主人家如此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