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越笑了一声,跳动的烛光印着瞳孔发亮。他牵起科维勒满是血污的左手无名指,手指在他的指根处摩挲了一下。
“五。”
这一刻,呼吸紊乱,心跳如擂。
“要再努力一点吗,科维勒上校?”
“我会的。”
科维勒还没有从剧烈的心跳声中缓过神。
他小声地,小心地重复道:
“我会的。”
【科维勒,59%。】
画室的灯全部打开,赫越吹灭了烛台上的蜡烛,将几乎已经烧完的蜡烛扔进了垃圾桶。地板上满是血污,浑身是血的科维勒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拿不远处的拖把。
“已经很晚了,明天再来处吧。”赫越打开了窗户,试图将画室里面香薰和血液的气味发散出去。他看见科维勒身上未凝固的血还在往下滴,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地开口:“伤口,需要处吗?”
科维勒摇了摇头没,说道:“很快会好,只是皮肉伤。”
赫越还是从柜子里翻出药箱,扔给了他一些系统从古堡拿来的药膏,“就算拿来止痛也好,用了会好受一些。”
“谢谢雄主。”
赫越感觉有些疲惫,也打算尽快的休息。他看见科维勒还愣在原地没懂,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
科维勒走到赫越的面前,将刚刚拿到手里的药膏挤出来一点,涂抹到赫越的手腕上。那是他刚刚用你捏出来的红色印记,在赫越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
在只有烛光的时候,科维勒便老是看到这点手腕上的红色,现在画室开了灯,他更是挪不开眼。他的手指在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用力擦了擦地板干净的地方,将手指上的血渍都的蹭掉。
他小心地涂抹着药膏,借此机会在赫越的手腕上按摩画圈。
这位雌虫上校心思缜密到了令赫越都惊讶的程度。
“还疼吗?”浑身是伤的科维勒一边给赫越涂药,一边问道。
赫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再等一会儿,这点红色都消干净了。”
“对不起,雄主,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没事,也没有很在意,别多想。”赫越用空余的手拨动了一下戴在他脖子上的项圈,语气温和。
科维勒将药膏的盖子盖好,又问道:“雄主的肩膀累吗?手臂呢?”
赫越笑道:“你拐弯抹角的想说什么?”
“我可以和雄主再多待一会儿吗?”
科维勒不知从何而来的焦虑,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拖延时间。偏偏他想的这些点子,又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
他手臂上的血汇集成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赫越撩拨他的话让他迷乱,久久地没缓过神。他总觉得就这样分开太可惜了,想要再多待一小会。
赫越盯了他一会儿,审视的目光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
“把自己收拾好,来我房间吧,”赫越没有会对方惊讶的神情,蹲下身,从药箱里拿了几卷绷带,塞进了他的手里,“该用的地方一处都不许漏,过来我检查。”
“是。”科维勒心满意足地点头。
赫越当真是有些疲惫,洗漱过后更是睡意渐浓。这种算是下重力的运动了,而且前后花费的时间不短,他这雄虫的身体当真有些吃不消。
当做锻炼身体好了……
科维勒进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将自己用绷带从手到脚缠了个遍。他正要跪在床边,就被赫越制止。
“坐旁边就行,陪我说会话就回去。”
猎物在这种运动之后会对猎人产生一定程度的依赖,赫越对此很了解。他手腕上的药膏早就吸收了,还真的有种凉凉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
“帮我按按手好了。”
科维勒立刻挪到他的面前,颇有技巧地按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
手臂放松下来是软的,薄肌不算发达,但是也不干柴,衬得他的身材正好。科维勒小心地捏着,生怕用力了之后,又像赫越的手腕一样,给捏出许久好不了的痕迹。
他按摩的技巧很好,在军雌里就算是应急,也学了不少求生治疗的方法。
他看见赫越舒服地轻哼了一声,翻身侧睡,正好面对着他。赫越的头快要靠在床边,再翻一下估计就得摔下去,也因此距离床边的科维勒很近。
疲惫和舒适的按摩让赫越很快进入了梦乡,连聊天的话都没有说。
科维勒停下手,注视着安静睡着的赫越。脖子上项链刚戴上没多久,他还感觉有些不习惯。手指不断地在一个一个小圈上的抚摸过,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他轻轻地抚摸过赫越的脸颊,指背轻柔地和细嫩的皮肤接触。
直到现在,他仍然感觉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在发烫。他还没有缓过神,或者,可能之后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缓过神。
只是给了他一个期待和幻想而已,都能让他魂牵梦萦。
真没救了,科维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