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沈怀青刚出国的时候,他拉着我在酒吧喝酒喝到天亮。
他对我哭诉,沈怀青对他的背叛,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沈怀青。
我其实那天第一次见他,只是看他太孤单听他说了会儿话。
结果后来,他对我展开了猛烈地追求。
我以为我坠入了爱河。
可沈怀青一回来,一切就都变了。
他不再在家里停留,而是挤出每一段细小的时间陪着沈怀青。
八年的时间让他忘了沈怀青的背叛,却没忘他对沈怀青的爱。
我确实只是一个在那段她不在的时间里,偷得了片刻欢愉的小丑。
拿起床头的手机,我给顾承泽发了一条消息。
让他回来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直接拿户口簿去民政局离婚。
顾承泽倒是第一次回我回的这么快。
“青青病了,实在是离不开人。”
“你别闹了,在家乖乖等我回去。”
我才没那个闲心等他。
护士说了,我需要静养,就在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为了爸爸,我已经在医院陪床了两个月,护士都比顾承泽像我的家人。
而顾承泽,我被他追求,和他结婚。
他知道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与我相依为命。
他知道我是爸爸捡来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无屏无依。
他答应我会做我永远的家人。
但匆匆八年过去,到头来,原来我只是孤身一人。
可笑的是,他对我百般承诺,我们连个孩子都没有。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医生确认并无大碍之后才回家。
这期间顾承泽一个电话都没有,我也懒得看朋友圈,关注他到底和沈怀青到哪儿玩去了。
我推开家门的时候,正赶上顾承泽站在客厅。
他手里拿着电话,扭头拧着眉看向我。
“说了让你在家等,你跑哪儿去了?”
说完他便收起了手机,大概原本是见我不在家要打电话找我。
除了觉得我不够安分守己,他也不会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了。
“我从楼梯上摔了刚出院,怎么了?”
顾承泽欲说什么,但最后也只是放下了。
他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
“我饿了,去做饭。”
我没理他,径直走上了楼。
他愤怒地踹了一脚行李箱,大声质问我:“姜鹿!你这是为人妻子的态度吗?”
我扶着楼梯扶手,微微侧身看向他,“谁是你的妻子?难道不是沈怀青吗,关我什么事儿?”
我走上了楼。
隐约听见他在楼下踹茶几的声音。
但我把卧室门反锁,反正他已经许久没进过我们的房间了。
稍微休息了一下,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匆匆忙忙地起来为他准备出行必备的东西。
可顾承泽总能挑到我的毛病。
选的衣服不好,做的菜太市井。
小家子做派上不得台面。
既然在他眼里我这么拿不出手,我也懒得再热脸贴冷屁股。
但我下楼的时候,却意外看到顾承泽在收拾他昨晚打碎的茶几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