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有个红颜知己翟欣欣,非要给我当陪诊保姆。
待产那天,我羊水还没破,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老公他在楼上病房睡大觉,电话打不通。
我求医生,医生说现在的状态顺产最好,不能剖腹产。
我又满面涕泪地求助翟欣欣。
她却露出恶意的笑容:「你该不会真以为今天是来待产的吧。你老公早就嫌弃你是怀了女儿,跟医生商量好了做大月份引产。艾珍姐,你可真蠢啊。」
悲痛加上慌乱,我从助产室坏掉的窗户翻身落下,一尸两命。
再睁眼,我看着紧闭的房门和门内传来男女的欢声笑语,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
产检回家,门口多了一双红色漆皮高跟鞋,上面挂着老公的黑色袜子。
我轻轻一抬脚,把鞋子踢进了垃圾桶。
然后进了厨房。
「珍珍,你回来了?」白起新走过来,看着我手上勒满的购物袋,连忙接过来。
「你一个孕妇,怎么也不让我接你,买这么东西手勒痛了吧。」
我拿出一根芹菜,慢慢剥筋。
「给你打过电话,没接通。」
白起新噢噢了两声,挠挠头,又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我。
「我最近看你太辛苦了,想给你找个保姆。否则你看,我不上班也要在家办公,总是照顾不到你,刚好欣欣……」
听到这个名字,我手中的芹菜发出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怪不得拟音师拿这玩意儿模拟凶杀音呢。
清脆,好听。
我眯着眼想,要是能直接捏碎那个贱人的骨头,就更好了。
翟欣欣,我老公白起新的红颜知己,两人在床上亲口认证的纯洁革命友谊。
上辈子她白天忙着和公司里有妻有子的上司眉来眼去,晚上和我老公白起新在被窝里回忆纯爱的初中校园岁月。
后面直接登堂入室,跑来给我当陪诊保姆。
所幸,上辈子的我只在临死前知道了这件事,痛苦也只痛苦了那十几分钟。
因为很快,我就不耐忍受即将生产的剧烈痛楚,从那扇坏掉的13楼病床窗户跳了下去。
临死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了解脱。
然而,我的意识升上天穹,走马灯似的看到了死后我诞下的婴孩。
她那么幼小模糊,像一个粉红色的小蘑菇。
还没来得及感受人世的美好,就被妈妈一同拽下了地狱。
我感到了后悔。
千错万错,都是白起新和翟欣欣的错。
我的孩子何其无辜。
我是个孤儿,我从未感受到亲人的爱。所以,和白起新结婚后,我一直虔诚无比地期待她的到来。
她是我的骨中骨血中血,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与我分享血肉的亲人。
可他们害死了我,也把她害死了。
好在,好在,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住我的孩子,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所以,你是答应了?」白起新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
意识回笼,我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嗯」了一声。
他的脸露出一种羞涩的笑意。
「珍珍,我就知道你敞亮,不会多想些有的没的。欣欣还说你会吃醋,哎她就是老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