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架势似要出门,苏心瑜不禁问:“这么晚了,夫君打算去哪?”
“随便走走,以便夜里睡得好些。”
“夫君白天已经够忙了,还是早些洗洗睡罢。”
苏心瑜进了卧房,将换洗衣裳挂到架子上,寝衣则放去了他的净房。
陆承珝以为她要先洗,遂坐到椅子上等她。
却只见她出来:“怎么不洗?”
“你先去洗罢,我不急的。”苏心瑜道。
他是病患,她得照顾他一些。
说着,拿出本医书。
“我还有几页没看完,夫君先去洗,等你洗好,今日的功课我也复习完了。”
“也好。”
陆承珝起身,命人提来热水,自己则从衣柜里取了寝衣,缓步去了净房。
寒风动作快,拎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很快识趣地退下。
净房内。
陆承珝捏着寝衣,怔了怔,眼前浴桶旁的几案上,她的衣裳就搁在这。
此处原本是他用来搁衣裳与大棉巾之地。
想了想,伸手将她的衣裳稍微挪开些许,自己的寝衣搁在了她的衣裳边上。
两人的衣裳并排放着,瞧着还挺和谐。
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漾出笑意,很快脱了衣袍坐进浴桶。
不经意一瞥,几案上她的衣裳中露出几根细带。
如今总算是明白细带子是在哪种衣裳上,俊脸瞬间红得发热,不知是热水氤氲所致,还是旁的什么缘故,忙不迭地拿水泼了脸。
洗了半刻钟,起身时,脑袋一阵眩晕,眼瞧周围物什全都在转。
“苏心瑜。”他朝卧房喊。
“在的,怎么了?”苏心瑜应声,视线落在医书上。
陆承珝按了按额角,哑声道:“头又晕。”
闻言,苏心瑜连忙搁下医书,疾步往净房行去,脚步到了门口猛地顿住:“你洗好了?我可进来了。”
陆承珝低头瞧了眼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然,头一低,太阳穴发胀得更是难受。
“你且等等。”
说得嗓音竟虚弱不少。
苏心瑜听不太清楚,心头揪了揪:“那我进来了!”
伸手推了门。
门才推开一寸,被陆承珝喊住:“我先穿条裤子。”
他跨出浴桶,单手扶在屏风上,胡乱抹了身体,艰难地穿上短亵裤,套上寝裤:“好了。”
苏心瑜一进去,就看到他发白的面色。
本就是冷白色的肌肤,此刻愈发白得过分。
就连唇色更是浅淡了不少。
她连忙扶住他,发现胳膊上还有不少水。
不仅如此,他身上也有不少水,胸膛上水珠滚落,滑过腹肌,浸入了裤腰处。
“你还没擦啊?”
“嗯。”陆承珝坦诚,“头一低,太阳穴似要胀裂一般。”
苏心瑜拿过棉巾举高胳膊去擦他的脸:“今日让我师父瞧了,他老人家怎么说?”
“他说这几日帮我制些药。”
“制药需要时日,这几日你且忍忍。”
苏心瑜拭干他脸上的水,棉巾擦往他的脖颈胸膛。
陆承珝喉结微微滚动,想说他自己擦,可内心又极其不要脸地愿意被她如此相待。
哪里想到她擦干胸膛上的水分,在擦腹肌处时,绵软的指尖轻轻地一块块地戳过去。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六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