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娘的嫁妆总该归我,你说是吧?”苏宁宁抬起头来,看向在场唯一站着的钱秀秀。
听到对方只是要她娘的嫁妆,钱秀秀松了口气。
据她所知,苏宁宁她娘是逃荒来到槐树村的,哪有什么嫁妆,就算有,恐怕也早就花完了。
“你……”钱秀秀下意识就想答应,这答应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自家男人扯了一把。
“你扯我做什么?!”她扭头不满地看向身边坐着的丈夫。
“闭嘴!”沈有金瞪了钱秀秀一眼,满脸窘迫,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去看苏宁宁。
他摸不准苏宁宁是不是知道什么。
钱秀秀被这么一瞪,立刻就熄了火。
“大哥。”苏宁宁声音有些慵懒,这会儿她也真是困了,她站起来,视若无物地伸了个懒腰,十分随意道:“你们分沈家的家产与我无关。”
“你们慢慢分,小妹我就先下桌了。”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点点泪光。
这三天,她日日提防,根本不敢熟睡,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她是真的困了,她宁愿去给沈夫人守灵,也懒得同这些人掰扯。
不过她才走出两步,似想起什么一般,回过头:“哦,对了。”
“大哥,我娘这些年有记账,账本在娘的睡的那张床下藏着,你看看我娘嫁妆还剩多少,你们分完家,把我娘的嫁妆清点给我就行。”
说罢,不顾对方阴沉的脸色,径直去了堂屋。
将快熄灭的香续上后,她就跪在棺材前给她娘守灵。她头上的麻布是在她换衣服时,用一件白色麻布衣撕下一片带在头上的。
她再次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原本苏宁宁还想烧点黄纸,却发现这些东西沈家根本没有准备,那几根香都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
好在沈家还有沈二嫂在,虽然没有黄纸,可这香却是一直点着没灭。
“沈夫人,您安心去吧,您和您女儿的仇我一定会替你们了结的。”
苏宁宁低声喃喃道,目光十分坚定地看着前方,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凉风吹过,香点燃后出现的青烟晃动,像是一阵无声的回应。
此时堂屋外的方桌上,气氛有些压抑。
自从苏宁宁离桌后,沈天也跟着缩下了板凳。
看着大人脸色不好看,桌上的几个孩子更是趁机走的走的走,跑的跑,生怕走得晚遭殃。
“我说老金啊,分家不是好事吗,你刚刚凶我做什么?那苏宁宁不就是要她娘的嫁妆吗,这么多年了,还能有多少,随便给她点不就行了吗!”钱秀秀不悦得说着。
不过在面对自己男人时,倒没有一开始那样气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