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儿没?”
前世,麓悠宁从未见他这副关切的模样,倒是对他眼底的戾气无比熟悉,感觉有些莫名。
再一想,方才自己说“偏爱”他的那些搪塞之词,恐被他听了去。
麓悠宁心悸了一瞬,耳根泛红,垂眸摇头。
苏洛白悬着的心才算落下,轻描淡写扫了柳青如一眼,却让柳青如如芒在背,浑身发寒。
苏洛白的老对头钱子阳却跟着呛声:
“哟哟哟!还没定亲就维护上了?
这也不能目无法纪吧?
那么高的坡,若非柳小姐福大命大,可是会出人命的!”
“姓钱的?本世子允许你乱吠了吗?!”
苏洛白眼神凌厉如刀,墨发无风自舞。
身上散发的威压,让钱子阳有一瞬的窒息,连忙引出现场最有话语权的长公主:
“苏洛白,南唐依法治国,长公主尚未定论,你还想越俎代庖?”
感受到苏洛白周身泛起的杀意,麓悠宁连忙率先一步跪在长公主跟前:
“长公主明鉴,民女却与柳小姐有几句争执,但并未碰她分毫,更未将她推下山坡。”
“你说没有就没有?人家……啊!噗!”
抢着说话的钱子阳话未说完,就被一股极其霸道的力道隔空掀翻在地,吐了口血。
动手的苏洛白,却慢条斯理地弹了弹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张扬至极:
“本世子的皇姑姑尚未开口,你一个无功无奉的草民,派头倒是比天家还大?”
白止和白术对视一眼,头一回见自家世子这般堂而皇之地维护一个人,心底对麓悠宁的好奇更甚几分。
钱子阳脸色煞白,顾不上浑身疼痛,慌乱起身跪向长公主:
“草民为柳小姐抱不平,一时心急冲撞长公主,望长公主海涵!”
“起来吧!省的伤更重,钱尚书那边,本宫可不好交代。”
长公主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无奈白了苏洛白一眼。
这小子在的地方,就没安宁过!
可别把她花了好些心爱办的樱花宴给毁了!
念及苏洛白对麓悠宁近乎偏执的袒护,长公主头更疼了,视线在麓悠宁和柳青如身上流转了一阵,才道:
“你们各执一词,其他人离你们远,也只看到山坡上当时只有你们三人,其中定是有人说谎。
如若此时坦白,本宫便劝对方宽恕些。
否则,严惩不贷!”
柳青如对素素向来信任,完全不心虚:
“回长公主,民女的婢女素素亲眼所见,定不会扯谎!”
素素原本还在心虚,一想反正没有人证,便鼓起胆子跪着向长公主保证:
“回长公主,我们家小姐千真万确是被麓七小姐推下去的!
倘若婢子说谎,定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这等恶毒誓言都敢说,周围的人更偏信是麓悠宁扯谎。
麓悠宁似笑非笑,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绝美双眸,直射素素:
“你可知,‘不得善终’这等誓言,是会灵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