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眼眶红了红,却仍旧那副不卑不亢样,“这位大爷,您家公子既是在我这酒楼吃坏了身子,不知是不是应该前来对峙一二,也好商量如何处置这事儿啊。”
“对峙?就凭你也想让我家公子亲自跑一趟?”
男子鼻孔朝天,趾高气昂道。
这情景让北若卿想到了早起打鸣的公鸡,越是叫的不响亮的,越是喜欢昂首挺胸。
掌柜的低下头,语气平静道:“可若是公子不来,此事也的确很难说清啊。”
“好你个黑心肝的,你的意思是,我家公子没被你害死,这事儿就算不得真?”
男子抬起胳膊就要动手,凶神恶煞的。
可他手尚未落下,手腕忽然一凉,一道力道将他的动作止住。
“谁敢拦老子!”
男子猛地回头,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眼眶上突然一疼,一只拳头狠狠的砸了过来,将他一拳头干翻在地。
北若卿云淡风轻的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这位大哥,你可知你方才砍的牌匾,是谁题的字吗?”
“老子管它谁题的字!比起我家公子,一块牌匾又算的了什么?”
男子看清北若卿的模样,捂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竟敢打老子?老子今日要你好看!”
老娘本就好看,还用你夸?
北若卿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胳膊搭在膝盖上,撑着身子,幽幽道:“辱骂皇室,罪加一等。”
“皇室?你?你算皇室哪颗葱?”
男子喊完,抡起拳头便朝着北若卿袭去,拳风凌厉,来势汹汹。
北若卿眉头一皱,身子一侧,避开了去。
掌柜脸色瞬间惨白,急忙上前,“小主子您没伤着吧?”
小姐二字一出,男子动作顿了顿,“你就是北府千金,北若卿?”
北若卿眉头一蹙,看来这人不是来找茬的,而是受人指使,来找她的茬儿的。
这家酒楼乃北府名下产业,只有少数人知道。
北若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敲了敲桌子,下巴一扬,问道:“你是穆府养的?”
什么叫穆府养的?
又不是狗!
男子脸色一沉,冷声道:“我乃穆前公子贴身随从。”
木钱?
这什么名儿啊?
先是木有,然后是木钱,穆国公府家也太惨了吧?
北若卿捂着脑门,无语道:“你家是不是还有个叫木棍?”
男子一听,当即吹鼻子瞪眼,“放肆!国公爷的名讳,岂能直呼!”
北若卿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道:“穆国公的名讳,还真是别具一格。说罢,你家公子想怎么办?”
酒楼里此时空荡荡的,一楼大堂里能砸的东西也都被砸的差不多了,满地狼藉。
北若卿往大堂里一坐,小儿和酒楼里管事儿的便都自觉的站在她身后,排排站。
男子得意一笑,淡淡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这酒楼做出的东西有问题,必是厨子的问题,既然如此,那便将厨子交给我家公子发落,酒楼关门歇业,我家公子何时好起来,这酒楼何时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