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知道这人是怎么滚过来的了。
秦渐远轻轻的叹了口气,等再次听到那声咚的时候,翻身坐了起来,从江乐身上跨了过去,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放到了床上,自己去了另一侧躺下。
大概还是床比较舒服,江乐伸展了下手臂,舒服的深呼吸了口气,翻了个身。
秦渐远才躺下还没来得及掀被子就被抱了个正着,江乐的手脚一股脑的全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秦渐远:“……”
秦渐远呆了半晌,拎着江乐的胳膊腿儿将人翻了个面,又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躺了下来,江乐背对着他手脚蜷在一起,睡的挺乖。
秦渐远轻轻地松了口气终于躺了下来。
睡了没多久,秦渐远被一阵用力的拍打惊醒,江乐又翻了回来,手脚全趴到他的身上,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的手臂。
指尖被一团柔软覆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秦渐远猛然呼吸一滞,慢慢的缩回了手臂。
江乐脑袋磕在他的肩头睡的安详而平静。
秦渐远:“……”
这觉没法睡了…
陈柯早晨过来敲门的时候,秦渐远才刚睡着,但看了眼时间后又轻轻的叹了口气起来了。
江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翻了回去,抱着被子睡的贼香熟,甚至还打着小呼噜,陈柯不死心的已经在按门铃了,秦渐远只得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开门。
陈柯一见他顿时惊的大叫:“卧槽!你干什么坏事了!”第一反应就是伸头往房间里瞅,房间还暗着,但他眼尖的看到床头多了双不属于秦渐远的鞋子!
等进了房间看到床上躺着的江乐时,陈柯地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了,震惊的看着秦渐远:“你…你…你们?你们!”
秦渐远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柯狐疑的看着他,又看看江乐一身完好无损的衣服,仍然觉得不可置信,江乐似乎快要醒了,正闭着眼睛伸懒腰。
陈柯拔腿就往回溜,一边小声对秦渐远道:“一会儿跟我细说!”
江乐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在唐宇的住处,闭着眼睛回了句:“知道了。”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他昨天折腾到半夜,又是找人又是被撞还忘带门卡,前半夜又总觉得睡的不踏实,都快困死了…
秦渐远不知道他怎么就知道了,正打算喊他起床,却发现这人又睡过去了。
秦渐远:“……”
他自己是不可能再睡着了,秦渐远看了眼江乐干脆去了卫生间,打算冲个澡清醒一下。
出来的时候江乐已经醒了,顶着一头卷毛坐在床上发呆,看到秦渐远后愣了两秒才急忙从床上爬了下来站在床边。
秦渐远顿时笑了一下:“醒了?”说着走过去打开了床头灯又调低了亮度。
房间亮了不少,秦渐远见他还站着便问道:“要洗漱一下吗?”
江乐连忙摇头:“昨天谢谢你,我…我回去了!”
说完便往门口跑去,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来到自己门前,江乐急促的按响了门铃,等了一会儿唐宇才过来慢吞吞的打开了门,一见是江乐,顿时清醒了一大半:“乐乐?!”
江乐连忙闪进房间,委屈的喊了声:“唐宇哥~”
唐宇忙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你…你怎么这幅模样?”
江乐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一下子扑到床上抱着被子,闻了一下又嫌弃的丢开了,才断断续续的跟他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唐宇听完顿时歉疚的看着江乐:“乐乐,对不起啊…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江乐点头:“对!不能再喝了!幸好昨天秦先生人大度收留了我,不然我只能在门口过夜了!”
大度的秦先生此刻正对着被江乐抛弃的鞋子发呆,犹豫了一下,打算给送过去。
一开门,陈柯一脸高深莫测的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望着他,等看到他手里的鞋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秦渐远:“……”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陈柯听到了江乐回去按门铃的动静,透过门缝看到江乐光着脚,于是早就在门口做好表情侯着了!等到门开了便迫不及待的箍着秦渐远的脖子将人给拖进了房间。
秦渐远推开他,简单的解释了一遍。陈柯不相信的问道:“…就这???月黑风高的,还睡一张床,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
秦渐远闻言皱眉看了他一眼:“那还是个孩子,你别乱说!”
陈柯不知道他是真把江乐当成个孩子还是有什么顾虑,秦渐远跟他不同,他只是公司里挂名的总,公司的事从来不用他操心,他上头有大哥有大姐,都比他能干,他父亲也还没退位,他只要花钱不那么混账都没什么问题,是个实打实的公子哥。但秦渐远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家族血脉薄弱的要命,一个亲兄弟姐妹都没有,是个实实在在的集团公司老总,还是刚上位没多久的,平时忙的脚不沾地,每次打电话不是看文件就是开会,要么就是在跟各个老总约局的途中。
名副其实的工作机器。
这次能抽出两天时间来这里,已经是秦渐远对两人的友谊做出的最大宽容,下次再有这个时间,估计得是自己的婚礼和葬礼了!
有这么个身份压着,注定了做什么事都不能随心所欲。
陈柯望着他,突然就觉得心头酸了一下,小声道:“你要真喜欢,我帮你。”
秦渐远不知道他心里已经九曲十八弯了一回,闻言轻笑了一声:“你自己的都搞不定,还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