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正为秋闱一事而争吵不休。
萧祁礼没吱声,皇帝也未打断。
一直争论了有半个时辰,皇帝宣布有本上奏,无事退朝,秋闱一事,交由太子定夺。
“……”萧祁礼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沉思片刻,转身走了。
众臣望着离开的皇帝和太子,心中各有思量。
往年秋闱,虽有太子辅助,却没有全权交由太子殿下之手。
今年陛下突然下了这个决定,打得许多大臣措手不及。
陛下如今身体康健,是否太过爱重太子殿下?
秋闱是为大夏未来选良才美玉,栋梁之材若从太子殿下手底下出去,便算是太子殿下的门生了。
众臣心思各异,却也无人置喙。
萧祁礼迈步离开勤政殿后,回头扫了眼一身官服,似乎有意无意,跟着他的姜培临。
“左侍郎有事?”萧祁礼停下步子,一脸肃容。
他一身蟒袍朝服,威严尊贵。
朝堂之上,虽有顽固的老臣催着东宫子嗣一事,却无人敢真正的质疑这位储君的能力。
姜培临鲜少有犹如今日这般暗中打量萧祁礼的时候。
望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储君,他亦是打心底里的恭顺。
能稳坐东宫多年的太子殿下,又岂是无能之辈?
他躬身行礼。
“殿下,您特许微臣女儿回门,微臣心中感激,前来亲谢殿下。”
萧祁礼听他提及姜书翎,微微抬手。
“姜左侍郎不必客气。”
“殿下厚爱,微臣自当感念于心。”姜培临再鞠了一礼。
“既然左侍郎感念,不如孤随你一道出宫去接翎儿回宫吧。”
说罢,不等姜培临反应,萧祁礼已经转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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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培临望着萧祁礼的背影喜忧参半。
太子殿下要出宫去他家接翎儿回宫?
这,是开什么玩笑?
姜培临追上了萧祁礼的步子。
“殿下,殿下厚爱微臣心中十分感动,只是翎儿终究只是侧妃,当不得殿下亲自去接,若是殿下担心翎儿贪玩不能及时回宫,微臣回去自当送翎儿回宫。”姜培临这话说的与萧祁礼的关系近了些。
可让太子殿下去他家?
若是陛下知道此事,会如何看待?
帝王的疑心,不得不防。
“若是孤非去呢?”萧祁礼问他。
他未回头,更未停下步子。
行于前方,步伐端方,从容不迫。
可这份从容里,带着淡淡的震慑之气。
“殿下能去接翎儿,是翎儿的福气。”姜培临低着头,再不敢推辞。
“孤今日只是去接个人,姜大人不必多想。”萧祁礼勾唇一笑,把他的忧愁都看在眼底。
无非就是怕站错队而已。
他把女儿嫁入东宫开始,姜家便只能与他绑在一起了。
现在才来分割,为时已晚。
装模作样。
萧祁礼上了马车,褪去了一身玄黑色的蟒袍,换了一身常服。
“冬青,今日之事,可都安排好了?”萧祁礼问候着赶马车的冬青。
今日跟着姜培临出宫接他的太子侧妃,
再拉着宠爱的侧妃顺道去凑一凑七月七的热闹,
一切合情合理,没有破绽。
“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