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啥啊,都是乡里乡亲的,伤和气。”男人脸色疼的发白,冷汗从额头滚落,强撑着拉起嘴角,笑的勉强。
“你不要信她啊,她最会骗人了。”男人还在不死心的鼓动他,期待他改变决定。
“老东西,你想我死是吧!”男人分出神来说他,受伤的不是他,一直在旁边念叨。
秀儿看他这样,还是决定给他回正,一手抬起他的手臂,让骨折端保持不动,让他自己扶住他的手肘,保持牵引力的平稳,一手握拳控制好力道从远端轻轻叩击骨折的远端,等到脱臼的骨头插进原位就停止敲打。
“真的好了?”男人想抬手甩手臂试试,就被田小兰两根手指按住了。
“你想再次脱臼?”田小兰面无表情的说。
顿时在男人就一动也不敢动的扶着手臂。
“走了。”
“你咋就这么放过他了?”瘦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能理解就因为受一点伤就妥协,还是不是个男人。
也不想和他多说,回屋去了。
田小兰回家看见秀儿凑近煤油灯看书,手指轻轻的翻页,李卫民在一旁闲来无事用手打蚊子。
桂花婶子和冬梅婶子坐在屋外说话,不见卫国叔踪影。
“小兰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今天谢谢你们家的照顾。”刘冬梅嘴巴张开又闭上,终于说出口,她想通了,不能一直靠别人,她要保护好秀儿,不让她受伤。
“好。”
“那么晚了,明天再回去吧,现在路都看不清。”方桂花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放不下心。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照顾,还有小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也没有什么能报答你们的,我给你们磕一个。”刘冬梅说着膝盖一弯就打算往地上去,就要跪下。
方桂花看见刘冬梅的举动先是震惊,随后跑过来扯住她的手不让她跪,急切的说:“你这样不是折我寿吗?”
李卫民附和着去拉她,“是啊,婶子你别跪,快起来。”
“妈,你咋跪下了?”秀儿看着书的功夫,刘冬梅弯着腿就朝地上去。
田小兰也很愣逼,这个时代的感谢方式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用力拉拽才终于把刘冬梅给弄起来。
看她这样,方桂花更不敢放她回去了,怕她又被欺负,她家和自家隔那么远,被欺负也帮不上她。
方桂花拉过她的手拍着,苦口婆心的劝道:“听我的,今天和我睡,你要想想孩子,今天回去孩子能睡上一个好觉吗?明天有好精神去考试吗?”
“睡的下吗?那卫国和卫民咋办?”刘冬梅不放心,不想自己来了,挤的人家没地可去。
“我去朋友家住。”卫民主动提出,不让她们为难。
见李卫民这么有眼色,方桂花把冬梅带到里屋,“我们横着睡,这个床也能睡的下四个人。”当初李卫国娶她的时候,她特意叫他打了一张大床,现在真正物尽其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