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道:“被人算计了,郡主快走……!”
枫黎杀人无数,也?在野外与狼虎搏斗过,却是?第一次孤身面对?熊瞎子。
至于?为什么说是?孤身——
她寻思,陈公公的战斗力应该约等于?零。
若真想有?任何活着的机会,得先把“累赘”藏个安全的地方,又或者……
把他丢给熊瞎子,她绝对?能走得干脆利索。
她被陈焕拉住手腕,随他往后跑时,看向了他的眼睛。
月色下,那双杏眼冷漠得叫人心?寒。
陈焕心?里咯噔一声?。
没用他多想,枫黎拔剑而出?,虚晃两招,护着陈焕往后跑去。
“前面那棵树好爬,直接爬上去,明白吗?”
“可……”你怎么办?!
陈焕的话被脚下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噎回了嗓子里。
他本?能地尖叫出?声?,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哨响。
他来不及思考那声?哨向到底是?什么。
先是?灌木柴草和沙土石块扑面而来,紧跟着,便感觉腰间一沉,被人死死地扣在了臂弯之间,方位转移,弄得他晕头转向,脑袋还磕上了一块硬石,有?几秒钟失去知觉。
再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浑身上下摔得发?疼,大腿更是?被人撕裂戳穿了般疼得他额角直跳。
太突然了。
枫黎也?只是?觉得眼里寒光一闪,脑子里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同时,久经?沙场的身体条件反射般做出?了反应,这才堪堪躲过了猎坑中一道道竖直向上的尖刀,贴着坑壁摔在了角落里。
但鼻间还是?嗅到了血腥气。
她没受伤,受伤的肯定是?陈焕了。
“陈公公,你受伤了。”
她撑起?身子,借着月色往陈焕身上看去。
只见?陈焕被她护着躲过了要害,大腿还是?被一把利刃刺破。
裤腿被血染得湿濡了一块,看出?血量,应是?没有?伤到大动脉的要害处。
“我先帮你止血。”
她有?随身带伤药的习惯,当即将自己的裤脚撕下一圈,从?怀里拿出?了药瓶。
“咔嚓。”
猎坑上面传来树枝被人踩踏的声?音,由远及近。
很轻,定是?有?人接近,而不是?那头棕熊。
她动作没停,把陈焕羞耻阻拦的手直接按到一边。
“郡主……”
陈焕伤在大腿上,哪儿好意思叫人随意触碰。
他本?能地躲,又因为疼痛而抖着腿根轻轻倒抽了一口气。
枫黎笑了一声?:“听话,处理?伤口要紧。”
陈焕靠在猎坑的土壁上,额头都是?冷汗。
即便伤口是?真的疼,还是?被那句哄人一般的“听话”弄得不自在。
他嘀咕:“郡主倒是?不忌讳。”
连个阉人的衣裳都随便拨。
还是?裤腿。
“本?应以烈酒消毒以防感染,但这儿没有?,就只能先止血了。”
枫黎专注在伤口上,神色自如?动作利落地撕开陈焕大腿上破烂的衣服,“嘶啦”一声?就全都扯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把药粉小心?地撒了上去。
她敛眉道:“有?些疼,陈公公忍着点儿。”
“啪啪啪。”
两人头顶上传来鼓掌声?。
陈焕疼得要命,还被人撕开了腿上的布料,痛苦又羞愤难当。
意识到脑袋顶上的人就是?暗算了他们?的人,他眼神阴郁地抬头看去。
敢同时谋害他们?两个,是?不要命了么!
这一抬头,就瞧见?了并未在围猎名单上的人。
是?跟他们?发?生过冲突的许乔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