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落,宴会开始了,热闹之声在院子沸腾,像是开水咕嘟,溢到韩念薇的耳边。
当她收住情绪从谢南璋怀里退出来的时候,发现把人胸口弄湿了,夏季衣服干的快,一块水痕明显,不大雅观。
她不好意思道:“……我赔你一套衣服。”
谢南璋淡淡,“我带了备用衣服,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我。”
一般参加宴会,马车里都会备一套备用衣服,防止意外。
韩念薇哦了一声,在等待谢南璋的时间里,让如诗如画帮她补了点胭脂。
如画心疼道:“郡主,那景王忘恩负义,竟然不记得您了,害您如此伤心,以后您不要跟他来往了,这样薄情的人,不值得您伤心。”
如诗也附和几句,宽慰郡主不要过于念旧,凡事向前看。
韩念薇这才知道,她刚刚抱着谢南璋哭,很像是因为陆行亦想不起来儿时所致。
不过她也没解释。
因为无法解释。
勉强笑道:“我就是一时感慨,现在想想也没什么,童年的朋友就如童年的衣裳,不是不愿意穿,而是无可奈何了。”
“景王不记得也没错,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担心我,放心啦,我没事,快帮我补妆。”
如画撇嘴,边帮她补妆边嘀咕,关于惹她家郡主哭的人,都不是好人,以后通通不来往。
如诗倒是理性,帮她整理发饰和衣服,只是心底有些诧异。
郡主以前和景王有玩的这么好吗?
天色渐黑,朝闻厅宾客和宗族里的人到齐,国公府里灯火辉煌。
韩念薇整理好仪容,又等了一会,眼睛眼眶没那么红,才去找谢南璋。
因为两人耽搁的功夫,去到宴会拜寿的时候,都算是压轴出场了。
好些人当时看到韩念薇躲在谢南璋怀里,而现在谢南璋又换了衣服,不由脑补出韩念薇郡主兽性大发,拉着谢修撰酱酱酿酿去,才耽搁时间。
一时间,看向他们二人的眼神都格外揶揄。
韩念薇仿佛没听到那些揶揄之声,与谢南璋并肩,穿过众人,大大方方的走进寿堂。
瑶池牡丹宫裙端庄艳丽,硬生生的将那些人的揶揄之声变为赞叹。
一直只知道韩念薇名声跋扈嚣张,性子放荡,从没有人仔细看过,她其实长得冷艳大气,明眸皓齿,真就衬的上那种跋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