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守在门口啊?”
我们三个领着陈小花进了门,我边脱衣服边问我妈,结果她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了几眼,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怪了,之前我们就站在阳台看你们啥时候回来,结果看着个人抱着个小孩儿进了咱们楼道,哎呦那小孩儿哭得可怜,我俩一下就想着你小时候了,本来想着要不给她送点儿吃的,正好你给我打电话了,没一会儿她就不见了。”
“啊?”
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阳台往下看,这会儿下头空空如也,连个影儿都没有。
“妈,大冬天的晚上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在咱家楼道哭你都不觉得奇怪吗?还送吃的,你可省省吧。”
我妈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那有啥奇怪的,你不就是这么来的!”
我被噎了一下,也对啊,我当时更诡异。
眼看道理讲不清,我直接甩手耍无赖:“那我不管,反正你们都捡了一个我了,多余的再别管了。”
我爸探头往楼下看了看:“欸你别说,之前这底下确实来来往往的有不少生面孔,但是看着也不像强盗小偷啥的,都病病歪歪的,看着还挺吓人的,而且我们今天在店里还碰见上门乞讨的了,多少年没碰见这样的了,现在形势不行喽。”
“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什么时候没得?”
我爸想了一下:“我也没注意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我刚接完你的电话那些人就不见了,不道咋回事儿。”
他们越说我心越沉,看来像施文他们这种人远不止他们几个,这些人将求生的欲望化为痴念时比怪物还可怕。
我站在窗边往下看了许久,始终没有可疑人影再出现,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又打电话给张海打了个电话。
“喂哥,你那边儿怎么样?”
张海那头有风声,我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啥咋样?和小鳖犊子出来吃口饭,咋的啦?今天这风真大,张峰这玩意儿不省心,你知道他还你的钱哪来的不?他又把他这个合伙人给熊了,你说说,个瘪犊子。”
“啥?他有瘾呐?你离他远点儿吧要不,我怕你俩被拍板砖。”
他被风呛得咳嗽了一声:“你可得了吧,没句好话,天真特么冷啊,冻手。”
我一听就知道他想挂电话:“啊行行行,你俩早点儿回家吧。”
我又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再出现这才回到了客厅,光头他们正在和我爸妈唠家常,我心事重重地坐在陈志边儿上,然后突然站起来跟我爸说道:“爸,我现在事情太多了,我跟你交个底,你们以后都不用指望我抱孙子了,老吴家到我这儿开始绝后!”
就我这个状态想成家是不可能了,谁家好姑娘要是跟我过这种日子那真是造了孽了。
我爸听了这话两条眉毛瞬间就皱起来了,他一拍大腿,然后指着我喊道:“这话轮不着你说,老吴家从我这一代开始就已经绝后了。”
“嗯?”我愣了,我不算人吗?
我妈坐在一边嗑着瓜子,上下眼皮一翻扫了我一眼:“随你便吧,绝后都轮不着你,爱干啥干啥。”
陈志很有眼色的拍起了马屁:“乌眼儿哥,你看嬢嬢和叔叔好开通哦,你硬是运气好。”
我随口说道:“那你给他们当干儿子吧,他们老嫌我不懂事。”
光头一乐:“欸那陈小花不就是干孙子了。”
陈志招手把陈小花招呼过来摸摸它的头:“咋个感觉你在骂羊儿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