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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和江方朗是一类人。
我们都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会蛮狠的撕开自己的伤口给对方看,然后互相怜爱,彼此舔舐,就是我们温暖对方的方式。
我赶紧回车里翻出他的药,逼着他吃下。
等他恢复平静后,我不再压抑自己,向他袒露我的真心,告诉他我喜欢他,想和他一起活很久很久。
后来的半年里,江方朗的抑郁症控制的很好,我也在努力治疗,积极吃药。
虽然妈妈和弟弟时不时的打电话骚扰我,但每次江方朗都会替我解决他们,从来不会让我因此生气。
似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我精神越来越好,每天都充满食欲,把江方朗给我做的饭菜全部吃光,脸颊也愈加圆润。
我的主治医院也赞叹说我恢复的这么好简直是奇迹。
为了庆祝我的身体恢复,我们买好了票准备去北极看极光。
我在房间里收拾旅行要带的衣服和装备,江方朗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为了我们的出行做旅游规划。
这一刻暖黄的灯照洒在我们身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可我们在赶往机场前顺路去医院拿取我的最后一次体检报告,没想到最后一次化疗结果却突然恶化,我的肿瘤再一次变大了。
看着手里的报告我有些迷茫,蹲下身蜷缩起来,浑身止不住颤抖。
“怎么会这样?”
我像是在问医生,又是像在问自己。
江方朗弯下腰将我抱在怀里安慰。
“没事的,星星,我们继续治疗就会好的,之前不是也好转了很多吗?这次还是会好的,有我陪着你不要害怕。”
我泪从眼眶里涌出,不断流下。
“江方朗,我不想待在医院了,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最后死在这里,我讨厌医院。”
江方朗带我回家了。
这次他不仅没有逼着我去医院治疗,反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每日带我出门游玩,给我买各种美食。
好像那张体检报告从未出现一般。
我以为是江方朗妥协了,可是几天后的夜里我突然惊醒,右手习惯性的摸向江方朗的位置,床上一片冰凉。
我起身往客厅走去,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深。
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我快步走去推开门,江方朗躺在浸满水的浴池里,右手的手腕上一片猩红。
他割腕了。
“江方朗!”
我吓得失声尖叫,立马拨打了救护车电话。
医生说如果再晚几分钟送过来,江方朗就活了不了,他的手上还有好几道新鲜的伤口。
他每天都在自残。
也是这时让我意识到我放弃治疗的决定是多么的自私,我忽略了他的感受,让他眼睁睁看着我等死。
江方朗苏醒后,我握着他的手告诉他,我要回医院重新接受治疗。
我知道我的病再也治不好了,可是为了江方朗,哪怕能多活一天我都必须坚持下去。
病房里。
我摆弄着他送我的兔子玩偶。
“江方朗,我喜欢鲜花,等我死后你要在我的墓碑旁种满鲜花。”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稍微走几步路就累,吃两口饭就觉得恶心反胃,我的时间不多了。
江方朗给我剪着指甲手一顿。
“苏南星,我们结婚吧。”
我下意识想开口拒绝。
可对上他那充满哀求的眼神。
我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