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世子的腕骨……碎了。”
“碎了?那你快治啊,给他治好啊……”
“王爷,骨头碎成渣了……微臣无能为力!”
安王一屁股跌坐在地,肥肉微颤,双目赤红。
皇帝则痛心疾,“本是件小事,有些误会解开便好,何须如此!”
“是啊皇兄,何至于此!”
场面安静的可怕,皇帝扫过垂而立的众人,克制着心中的郁气。
“安王这是在怪朕?也是,朕未能及时还你们公道,是朕的错。传朕口谕,顾家小公子之死,与世子萧然全无关系,往后不得再提!另,送顾老夫人回府,无事不得入宫!至于安王,你的封号乃是父皇钦赐,怎可随意废黜,以后休得再提!”
呵呵,安王仰天悲笑,这便算了?也罢,终归是然儿用一条手臂换回的生路!
“母后,陛下,然儿自小长在京中,从未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他刚才还说想离京走走,去看看不同的风景,望母后和陛下成全。”
“胡闹,他如今岂是贪玩的时候,留在京中好好治伤才是关键!”
“皇帝!”一直未说话的太后终于开了口,“然儿的手已经废了,写不出锦绣文章了,让他走吧。以后,他是想踏遍万里河山也好,学他父王吃喝玩乐也罢,都随他吧!”
皇帝眯着眼似在思考,安王再次叩。
“陛下,臣会留在京城,让王妃带着然儿回太原养伤吧!”这是把自己留作人质了。
“那便依安王的意吧!”
皇帝转身进了宫门,人群也渐渐散去。一场以命搏杀的闹剧看似落下帷幕。
马车里的顾氏母子一路无言,直到马车进了府,老夫人才睁开了一双厉眼。
“无用的东西!可知哪里错了?”
“母亲息怒,儿子瞒着母亲是儿的错!”
“我是疼爱闲儿不假,可关系到整个顾府,我还能感情用事不成?瞒着我成功也就罢了,竟还搞砸了,一群蠢货!”
“母亲骂得是。”
老夫人斜他一眼,继续道,“怎么就那么巧,萧然偏偏摔倒了,否则云贵的刀可就递到他手里了!”
“母亲的意思是……萧然事先洞察了一切?不可能……”
“他不会武,应该察觉不到云贵的动作。事情若没有泄露出去的话,那必定是有人帮了他!”
顾尚书突然瞪了眼,“我知道了……云贵死前无声说了两字,是高手,他说的是高手!”
老夫人眸光狠厉,狠狠一掌拍在车厢的茶几上,“看来是有人出手破了我们的局!”
“敢坏陛下的事,这人是嫌命太长了!好在今日虽一波三折,但有母亲帮助,陛下总算给了我们想要的承诺。”
想到离开前,皇帝和母亲的对话,顾尚书只觉热血沸腾。
“陛下,犬子无能,让老身的孙儿白死了!不过陛下放心,顾家永远站在陛下身后,唯陛下马是瞻!”
“顾家不是只有顾知闲,只要陛下需要,便是老身这条命也能随时奉上!”
“老夫人和顾家的忠心,朕都记在心里。知意也大了吧,也是时候让她入主东宫了。”
他们忙这一出,不就是想舍了不中用的儿子,让懂事的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吗?顾家又要出一个皇后了!
“只是母亲,陛下说是要知意入主东宫,可那位呢?陛下之前分明是想让那位当太子妃的?”
“江家那丫头啊,你放心,她活不长!陛下要的只是一个名,一个可以得到或者除掉江家军的契机,而非真要她这个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