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荷没吃晚饭,花五角钱买了份炒素面,小脸心疼坏了:“还是玉米面不是白面,一份居然五角钱!”
顾毅刃拍拍她的棉帽子,拿着糖葫芦说:“大年三十做生意不容易,再说只要不让你饿着,五块钱我都会给你买。”
苏柳荷美滋滋地说:“那你也太惯着我啦。”她挑起第一口面,垫着脚送到顾毅刃嘴边:“最后一份炒面,你先吃!”
顾毅刃也不推辞,吃了一口把面碗端到自己手里:“你把手套戴上,我喂你吃。”
苏柳荷见满大河跑的孩子们,有的热的就穿了毛背心,她不好意思让他们笑话:“我自己可以吃。”
顾毅刃笑了笑,也不勉强她。找了个避风的树后花坛让她坐着慢慢吃。顾毅刃自己则咬着地瓜干和鱼片。
苏柳荷吃了一小半,然后推给顾毅刃。顾毅刃就着她的筷子,三两口把剩下的炒面都吃了。
“十一点,那边窜天猴也放完了。”顾毅刃陪着她坐了会儿,去车里提来鞭炮说:“咱们炸?”
苏柳荷搓着小手说:“炸!”
鞭炮声让守夜的孩子们欢欣雀跃地围在一旁,他们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让苏柳荷没感觉太多的寂寞。
“新年快乐,家属。”
“你也新年快乐,家属。”
俩人傻乎乎地说完,苏柳荷冻得哆哆嗦嗦回到车上,看眼时间已经到十二点。
顾毅刃把后座清理出来,将车开到人烟稀少的胡同里。停好车后,苏柳荷在后座妖娆着侧躺着对他招手,她知道顾毅刃绝对不会在车上对她做什么。
上次在帐篷后面,憋得眼睛要红了,也只是揉了揉腰,嘿嘿。
苏柳荷这样想的,一开始。
然后知道自己错了。
顾毅刃将她裹在自己的军大衣里,身体紧贴着身体。两个人一开始都穿着背心,等睡觉前,背心都没了。
苏柳荷快要被亲断气,哪怕这样小手也没闲着,放肆地数了一顿腹肌后,往顾毅刃怀里钻进去,臊着小脸拽下他的手。
俩人破天荒地睡不着,一起聊着之前的事,嘻嘻哈哈快到天亮。
这是他们俩第一个以家属为名义的新年,只有他们俩人,在逼仄的吉普车里团圆了。
“她”和“他”,两个字就是团圆。
苏柳荷在车后睡到晌午,顾毅刃到加油站提着汽油回来,见她揉着眼睛。
她舍不得车里的热乎气,发现衬衫已经穿好,慢吞吞地穿棉袄、穿鞋。
顾毅刃加好油箱,见她清醒过来从怀里掏出肉包子:“洗把脸,吃了包子咱们进城。北门人太多,估计得从西门走。”
苏柳荷把毛糙糙的麻花辫往肩膀后面一甩,接着热乎乎的包子问:“什么馅的?”